[中国新闻] 绝望和固执的故事:杨丽娟家30年兰州生活解密

shishi

这是记者的观察：一个掩藏着脆弱、敏感、绝望和固执的故事。(文/袁蕾)

shishi

shishi

兰州的冬天天寒地冻，近70岁的杨勤冀站在楼下等，小周不忍心，通过朋友找到一个经理，挪用了11000元———也就是传说中的“高利贷”。6 `! n. ~! i; p/ `: u6 i" k
; g3 l" u# Q/ z, A3 s; P
“我告诉杨老师，钱我是借给他的，不管他用来干什么，我都不管了，我跟他击掌相约，一定要在兰州再见一面。他这是跟我失约！”小周后来知道杨勤冀跳海的消息，在家里捶胸顿足。当时他已经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。5.35.249.644 H- L& E& K$ ]% P# b# Y$ c
5.35.249.648 P( z$ P( c3 }3 I' S
2007年3月4日，杨勤冀来拿钱，带来了三箱“宝贝”：户口本、女儿小时候的照片、奖状、学生名册；自己的所有奖状；上了锁的留给女儿的东西。
& ^3 b% F% m! H- p7 B
. A0 |5 A4 Y; y  j, I; \: S% j杨勤冀解释说，出远门，放在招待所怕丢———他们已经无家可归，住在一个便宜的招待所几个月了。
) i2 I# J$ I$ L, g人在德国 社区
! N' U- O- S1 b0 S' L5.35.249.64是举家奔赴幸福生活，还是心力交瘁安排后事，现在看来，无论如何这都是杨勤冀的最后一搏了。
5 V' v! l) s  w; a5 M# ~5.35.249.64- l7 }7 b0 x4 d6 x) a5 y
3月25日，杨丽娟在刘德华歌迷会上第一次真正见到了刘德华。她没有得到陈述“梦境”、激发“感应”、改变命运的10分钟。1 o/ p( x7 }$ P( F% d
5.35.249.648 s1 l# g- G2 H
3月26日凌晨，杨勤冀留下早已写好的7页遗书，跳海自尽。  P+ I9 P3 `; z' Y

0 ~$ }1 P) W! j: z' Z3月26日，刘德华受此事影响，工作处于半停滞状态。刘德华在日记上写道：“你不会懂得我伤悲”。其后不断有歌迷有样学样，以死相逼要跟刘德华见面。（文中化名皆为被访者要求）

shishi

三箱宝贝，七页遗书
' l; d* E* q7 A
( D4 t/ X% X6 I( o* L是举家奔赴幸福生活，还是心力交瘁安排后事，现在看来，无论如何这都是杨勤冀的最后一搏了。
# \& T2 \- R# \9 ~7 E; ^, j1 I. g+ f- l6 e- e2 z, R9 }  k
女儿的沮丧，妻子的恼怒，加上见刘德华希望的再次破灭，让杨勤冀彻底变了一个人。
, j0 Q/ a1 h6 _5 W) o. x5 I. ?% O9 B+ |5 y3 Q$ g; S1 x( O% B
小周（化名）说，杨勤冀从北京回到兰州，“神情恍惚，牙也掉了，很憔悴”。
- y; a' ^2 t8 f6 C9 Z人在德国 社区7 A5 o# A( O% S8 H& J& I
小周是杨勤冀最信任的领导的儿子，也是最后杨家三口去香港的借款人。今年春节前，杨勤冀来找他借11000元。“我没有那么多钱，我也知道他是拿去给女儿追星的。”此后杨勤冀又来了3次，说自己借了一圈，实在没有办法了。5.35.249.640 j$ ]7 A6 B+ o7 d) i9 f

( F) ^) D" X- h( a& u9 @% P% y人在德国 社区小周不止一次劝他，不要再跟着女儿一起疯了，杨勤冀坐在他家沙发旁的板凳上，不断重复一句话：“我真的希望刘德华能见见娟娟，听她把梦说了，我们一家人回来好好过日子。”6 E% @) a, v9 T% r4 G$ M& T
5.35.249.64" N8 {8 a( U' r! u
谁们“一家人”？好好过什么“日子”？谁也不知道。至少在杨勤冀前同事老沈的妻子看来，杨勤冀已经“脑子越来越不清楚了”。“杨勤冀来找我们借钱，跟我们说，他们在香港好得很，李嘉诚的房子也让他随便住。”
9 c, q4 \* G0 L: H6 [
7 w1 L1 h3 E' @) s% V跟大部分人一样，老沈的妻子不想跟杨家扯上任何关系。
- c4 X, U: R% z: v+ A, {人在德国 社区
3 D7 ?4 K4 C# b- m3 Z2 @杨勤冀和陶菊英这几年把能借的都借遍了，从侄儿到邻居，从同事到领导，甚至陶菊英的几个“相好”，都借给了数量不等的钱。杨勤冀有一个账本，上面清清楚楚地记载着借钱人、借钱数目和归还时间。除此之外，还有一些“名人名言”：现在办事靠，1.人际关系；2.经济实力。

shishi

陆纳第二次去杨家采访，隐隐觉得这家人不像第一次那么“值得同情”：“杨丽娟的爸爸在家里是从属地位，言行都会受到母女的监视和盘问。”他把“惟一可以对话”的杨勤冀偷偷叫到宾馆，委婉地告诉他，刘德华不会见他们了。
" @* ?2 X/ Z" q; Z7 M" K8 [, E人在德国 社区% T* E( P  I& _3 A' U8 R
“我当时真的很想帮他们。”陆纳说，他的帮忙还包括：带去了两个心理医生；教杨丽娟上网、唱卡拉OK.这种帮忙是徒劳的，杨丽娟根本不见医生。陆纳说：“杨丽娟是希望跟刘德华一见钟情，她曾经当着我的面，跟父母说，你们现在不管我，到时候我跟了刘德华，也不会管你们的。”
3 z* a5 o" G& I+ r. s
0 R/ r0 k1 Z# t% H/ A& x第三次陆纳带来了“刘德华”———跟刘德华长得很像的吴可。吴可以模仿刘德华为职业，觉得“自己长得像刘德华，也许可以劝劝她”，《每日文化播报》跟拍。
" h: C9 o& }% i5 ]5.35.249.64
; g' T" |' j* s9 b7 Q+ ?4 G“杨丽娟根本不像其他歌迷。”吴可说，因为他长得像刘德华，不时会遇到疯狂的歌迷，但杨丽娟对他的长相没有任何反应。+ D7 O$ @- u3 t% T4 i

) M: u6 p/ _9 G' i人在德国 社区陆纳和吴可觉得当时气氛很融洽，而杨家对此事非常愤怒，说：“他们还拿假刘德华来欺骗我们。”吴可也没有料到这个家庭对信息的选择性理解。“杨丽娟根本不像其他歌迷”的评语，给杨丽娟带来了相当大的鼓舞，她后来接受采访时，也都用这句话来把自己跟“追星族”撇清。
+ i6 ^& e" e6 I2 V- P1 `: O9 G7 e( D- V* E! u  ]  j( {3 B
2006年10月，杨勤冀一家三口进京。这次双方都不像以前那么“友好”，一向老实的杨勤冀大闹电视台，要通过镜头公开谴责刘德华的“无耻”行为，双方起了一些争执。6 j6 S& [3 Q" _- b7 ~4 _5 C6 @! X
5.35.249.64, R3 O: v1 d2 I0 a6 m
陆纳说，他被缠得没有办法，就私下自己掏钱买了两张票，带杨丽娟去了《墨攻》首映式，“坐在第一排”。陆纳说自己很紧张：万一杨丽娟出现什么状况，他需要负责；另一方面，他还是抱有幻想，见了刘德华，也许杨丽娟真能“迷途知返”。
3 [  T# c- P* p2 B; E0 X; C5.35.249.64
$ v9 ]) w. c: w3 q北京见面之旅的结局是，北京电视台以栏目组的名义，给了杨家2000元做路费。, o9 E, B, a4 o7 Z7 s2 V

' F2 ?3 R. g; l0 W) G" J: p提起这2000元，陶菊英气不打一处来，她当时就把杨勤冀骂了一顿：“我跟她爸说，别要他的钱，就是两万也别要，这是贬低人格，好像我们为他的钱似的。”

shishi

一家三口？一家四口？
9 Y) Z7 L: m0 Z" F6 B5.35.249.64
1 R3 I4 m3 d1 |9 G“她希望跟刘德华一见钟情，她曾经当着我的面，跟父母说，你们现在不管我，到时候我跟了刘德华，也不会管你们的。”记者陆纳说。
+ d  i" m3 J2 n& p+ i7 e8 I: s: v
6 _; x9 w# b9 d“只要见到刘德华，我们一家就能好好生活了”就像一个魔咒。人在德国 社区7 R# d; K8 P! w2 ]

: F: @8 v- d* ~4 e; _北京电视台《每日文化播报》栏目的陆纳觉得这句话有两重完全不同的理解：见到刘德华，杨丽娟心愿了了，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；见到刘德华，杨丽娟跟刘德华“美梦成真”，一家四口好好过日子。人在德国 社区4 b. r; h- x9 O1 i" B  u1 D

  H. a2 G& m3 x  p3 Z卖肾新闻没有达到目的，刘德华在媒体上公开回应：“要爸爸卖房卖肾来见我，这就是不忠不孝。”0 l6 u% `1 A' u

# p7 r/ @" L: ]  w4 N" e正在杨家一筹莫展的时候，天上掉下了陆纳。他是后来杨勤冀多封谴责信的主角之一，谴责点是：利用杨家创造收视率，甚至用假刘德华愚弄和欺骗他们。+ a" T& Q" w; L4 f) `8 C
8 I) Y" Q; A* C1 u
“他们告诉我们，他们台有实力，一定能帮孩子见到刘德华。”杨家对此充满了希望。人在德国 社区; z! n# S; Y4 @3 a$ f  ?

9 m4 i1 B3 r8 G& x2 Q' q来采访的陆纳的确答应联系刘德华：“我初到杨家，第一直觉是同情。”同情的内容包括贫穷和父母对孩子的苦心。因此他也“天真”地认为，也许帮杨丽娟见上刘德华，他们家就能正常地生活了。
  {! x6 P5 m) T2 E7 b% M0 d
- x* k& i; X1 z& j4 ~6 G  {2 @  m陆纳说自己也确实联系了刘德华的经纪公司：“一个男的，听了之后告诉我，对这件事情，不提倡、不回应、不见面。”

shishi

杨勤冀退了休，躲避了单位对他跟妻子关系的指指点点，却躲避不了邻居的议论，他也开始足不出户，陪着女儿梦刘德华。人在德国 社区6 T5 N" W0 \4 c; i: X5 k& |4 s

' j' v6 v) A& H8 u: j5.35.249.64杨勤冀对女儿有求必应，极度溺爱，任何家务都不让她做。万龙说：“陶菊英告诉我，杨丽娟二十多岁了，还都是爸爸给她洗澡擦身，他们一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。”
+ L8 ?7 j6 Z  q0 G; |
8 V5 s, T1 J7 R6 A“我跟其他孩子比，跟爸爸更亲，一天不见都会想他。长这么大，最多爸爸加班开会两天不在家，其他时候一直都在我身边。现在爸爸真的走了，我真的感觉没有什么依靠了。”杨丽娟愿意谈的父女关系，到此为止。人在德国 社区( k0 F, Z- S9 @1 X  W
5.35.249.645 v+ w# C2 A! A2 Y
“只要女儿高兴，他做什么都行。”杨勤冀的旧同事老贾（化名）气愤地回忆，有一次女儿要喝红牛饮料，杨勤冀没钱了，就去商店偷，第二次偷的时候被人抓住，“幸亏是国营单位，教育了一下，给放了”。人在德国 社区8 S2 t3 I. w0 ^8 e

+ I3 w. f3 v2 {* R- T$ m伴着“梦华之旅”，杨勤冀还开始了搬家之旅，此时他有了一项“新躲”，躲避邻居对女儿追刘德华的嘲笑。5 |3 z6 e5 z- y1 I

& P9 H4 d- F& w一个邻居跟杨勤冀开玩笑，问他是不是还在等刘德华，就这一句话，杨勤冀马上打110报警抓人。越是开不起这些玩笑，邻居们议论得越厉害，杨家也就越怕跟人接触，邻里关系陷入了恶性循环。传闻从陶菊英“偷人”到杨勤冀给女儿头顶洗脚水，再到母女虐打杨勤冀，真真假假难辨真伪。% v! o( b! o/ z" U
5.35.249.64) u6 J, b9 E7 S
2005年，陶菊英因为一次煤气中毒，被重物砸坏了腿，杨勤冀将陶菊英接回家里。陶菊英这次彻底留在了这个家，而这个家早已经只有一个目标：刘德华。& q& [, b. A1 \

% z$ s1 B; h- |6 s+ q: X4 G“我把那些杂志都撕了，把磁带也给砸了。”陶菊英说自己从1996年开始，每年不断砸磁带、撕杂志，这些举动在去年3月那轮“父亲卖肾助女追星”的报道中，被解释为：家长一开始也反对女儿追星。但时隔一年，陶菊英说自己生气的原因，不是女儿“追星”，而是刘德华一直不回信。5.35.249.640 J4 H) j" B4 K) ~! N
5.35.249.64+ H$ \9 \* b- t( m
总之，团圆之后，一家三口彻底拧成了一股绳———“只要见到刘德华，我们一家就能好好生活了”。

shishi

世界越来越小，爸爸越来越亲! p. I7 Q, O& u

5 B8 C4 E* y9 V6 `6 N* L) _人在德国 社区“长这么大，最多爸爸加班开会两天不在家，其他时候一直都在我身边。”杨丽娟愿意谈的父女关系，到此为止。
4 g$ D! J/ ~- e. K! q/ j1 J% y
' B, ?+ h& q4 U$ X& a7 N9 |杨丽娟很少说“刘德华”，一般会用“他”代替，生气的时候，通常使用“姓刘的”。“我只是不断做他的梦，这么多年已经把他当成亲人了。”6 x7 ~% O9 R7 _% D* I
人在德国 社区. g9 h8 t, q+ V; U5 v
那个“不约而同的梦”非常简单：“墙壁上有一张画，画像上的人头两边写着：你特别走近我，你与我真情相遇。”
# [" `0 ~5 C: O; s/ b
  c! o) p, p% ^/ d; Q/ M按照杨丽娟跟各路记者的讲述，后来“刘德华梦”基本有两个主题：缘分，纯情。比较典型的有，杨丽娟在玩沙包，刘德华走过来，深沉而熟悉地看着她；刘德华在山顶遇到杨丽娟，不由分说拉着她跑到小河边，含情脉脉地说：你都已经跑过我了，还跑什么；杨丽娟走进一个黑房子，里面放着一盘磁带，上面写着：你是我的女人。3 P- }' G6 ]0 [7 u2 X8 j- T$ L

: v( v: X1 r* q" R8 U; m& ]杨丽娟一直在强化“梦”的戏剧感：一次同学给她看了一张海报，她才知道，自己一直“梦”的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刘德华。人在德国 社区! G5 D. }, o7 Z1 A% F% X) j
5.35.249.647 t+ L0 {6 x; ~
杨丽娟足不出户，世界越来越小，生活的惟一希望就是“刘德华”。她越来越坚信，只要刘德华见到她，听她说完“梦”，也会有“感应”。

shishi

“陶菊英是舍不得她女儿。”万龙说他很理解陶菊英，对她住在哪里也不介意。
' t4 r% g2 s& e3 j# i; O
0 l% w4 d7 p+ j8 g& b0 ?, ~5.35.249.64万龙最欣赏陶菊英的勤快，也一直很心疼她：陶菊英跟第一个工人相好在一起的时候，曾经怀上过一个孩子，怀孕期间坚持回杨家洗衣服，结果流产。“杨勤冀都没有送她去医院，还是她的弟弟打电话让那个工人来送去医院的。”还有一次陶菊英遇到车祸，在家养伤，“杨勤冀和他女儿就在楼上都不下来看看她”。3 o! O. D0 g" [0 o; E# A$ a8 V
5.35.249.645 q! Z  v2 x/ Y' V  H
“这么多年，我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我的家，没有离开过我的女儿。我可以说我是伟大的母亲，伟大的妻子，没有我这么多年来操持家务，也就没有她爸爸得的那么多奖状。”陶菊英不断重复着这句话。3 o# b/ U$ x* r5 R9 i
5.35.249.647 e( e' D: j4 E; f  M* @
万龙最终没有跟陶菊英结婚：陶菊英太大手大脚，脾气也那么不好。
- g  H3 H/ U+ v' F4 \3 N! j1 u人在德国 社区. P: \2 u4 q9 e6 b9 m( g% h7 q
陶菊英很注重自己的仪态，“她最在意口红，每天都要画一个小时”。万龙说，他带着陶菊英逛街，“买条裙子都是800元，衣服鞋子全是名牌”。陶菊英出手慷慨，路上给乞丐钱都是2元起。蒸好馒头，大部分给了邻居。“她跟我在一起，花了我有好几万吧。”5 o4 B8 d3 c; W
6 r% G2 [% }. i
陶菊英脾气不好，经常打女儿，“两母女好的时候很好，不好的时候，打得特别厉害。有一次拿着湿毛巾打女儿，把她脸上的皮都给打下来了。”万龙对此记忆犹新。$ Z( m0 z; Y8 a3 T9 o9 U
- |: N. _+ k( [7 b1 u0 Z. B
杨家三口谁打谁的问题，邻居和朋友说法不一：有的说，陶菊英很强势，经常打骂父女；有的说女儿很厉害，常常打骂父母；有的说，母女对打，父亲在中间劝架；也有很少的人说，杨勤冀打陶菊英。无论一家三口谁打了谁，从没有任何人或者机构来调解、干预。
' \* b# \% g; a$ [. i' S人在德国 社区" c/ K) `- Y: P! \8 M3 I
跟着父亲过日子的杨丽娟，一天起床，给父亲讲了自己关于刘德华的“梦”，杨勤冀听完对女儿说，他也做了一模一样的“梦”。0 o. }6 k# \) w- j8 v$ n

1 z# a! b( e& t6 `人在德国 社区没有人在意“梦”是真是假，万龙只是觉得，杨勤冀对女儿“顺从”得太过分了。“你说可能吗？父女同一晚做同一个梦？我要是她爸爸，就算我做了，也不会跟女儿讲。”4 p; o" q9 I+ Z% K) r/ z$ w$ G4 y
0 d, r* U7 z2 ?& `! g! y1 Y
1995年，杨勤冀从31中提前退休，这时距他正式退休还有4年。作为31中惟一的高级教师，杨勤冀拿的退休金是最高的，每月2050元——稍微有点规划，在兰州供3个人过小日子，本该绰绰有余。不过后来他们总是缺钱。
" ]$ Y% I) j* g8 Z5.35.249.643 g3 i2 Y- f$ g) X$ e: J& n+ b# j
“老杨跟学校说，是为了照顾他爸爸退休的，其实是为了照顾女儿。”陶菊英说。

shishi

伟大的母亲，穿梭的妻子5 C8 Y9 [+ y& Q

0 R% N  _& C. Q* q; \5.35.249.64“这么多年，我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我的家，没有离开过我的女儿。我可以说我是伟大的母亲，伟大的妻子。”陶菊英说。
6 `$ @. K, B/ T; t# {5.35.249.640 ^6 B4 u* u  }
辍学两年之后的1994年，杨家发生了两件大事：杨勤冀和陶菊英离婚；女儿杨丽娟“梦”到刘德华。+ [" ~0 U: B- ^3 O9 u6 ^% S

; M* a8 {2 E1 I) ]; _1 Z陶菊英自己解释，跟杨勤冀是用假离婚来多分房子。4 b' c6 p4 v+ w8 z* z" T% l

0 M: K" L$ v" J) P+ Q6 ]8 P0 b; C; h5.35.249.64“陶菊英跟我说，生完孩子后他们就没过过夫妻生活。”万龙说。
) ^9 T' y8 ^/ y8 s人在德国 社区) z8 _8 |" B' z
离婚之后，陶菊英跟过好几个男人，第一个是工人，对她不错。陶菊英经常是在工人的家住几天，再回杨家住几天———帮着父女俩洗衣服。
. a: H: b4 L$ u; v9 B5.35.249.644 J6 I+ j) D" o$ Y4 s
万龙是一个退休的国家干部，瘦但不弱，西装笔挺，衬衣雪白，跟陶菊英在老年歌舞厅认识的，当时的陶菊英“白白胖胖，长得还算不错”。
# v' E; s$ n  C1 f; c3 X' i$ o+ l  V. Y$ u2 [5 G! U: M: l+ F$ a1 Y
当过兵的老钱也是在老年歌舞厅被陶菊英看上的，他身板硬朗，说话做事干净、利索。他也跟杨勤冀见过，老钱曾提出跟陶菊英保持“同志般的友谊”，因为陶比他小17岁，“年龄差距太大”。
' {% Q6 `+ @& ?* `) Y5.35.249.64! {4 Y1 z. Y  Y5 M2 \8 b& _
陶菊英跟万龙纠缠了一段时间，万龙跟原来的妻子离婚，陶菊英正式搬来跟万龙住。还是老规矩：万家住几天，杨家住几天。: ]1 T" S) Q. Q$ |. [5 K/ |& {
: F/ C; D8 I2 W& C
两家保持着特殊而亲密的关系：陶菊英经常回家给杨家父女做饭洗衣，杨勤冀也经常带着女儿过来万家串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