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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羽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。“别急,你慢慢说。你说你也在迷团中,难道孙虹不是你杀的?只是大家都误解了你?你把真相说出来,也许我可以帮你。”徐羽风知道现在只能慢慢引导他,要不也许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。  
  “你帮不了我的,因为人的确是我杀的。”白安的声音有些颤抖。  
  他的话让徐羽风很难理解,“既然是你杀的,那你还痛苦什么啊,你敢说自己是无辜的?”徐羽风这么想,却并没有说出来。  
  “有人逼着你,或者说指使你杀孙虹吗?”徐羽风问。  
  “没有,可是我……”  
  “慢慢说,不急。”  
  “我承认我不是个好人,我经常逃课,喜欢赌博,还经常靠自己的外表去吸引女孩,往往玩弄一段时间就腻了,就和别的女孩好上了。我对这些乐此不疲。但是我真的没有坏到敢杀人的地步。”  
  “但你还是杀了人。”徐羽风逼视着他。听白安介绍他自己,徐羽风心里腾起一股怒火,他强自压抑着。  
  “是的,我杀了人。那天半夜,我正在睡梦中,好象梦到自己在砍柴,突然听一阵很刺耳的警车呼叫声,这声音把我吵醒了。我睁开眼睛一看,天啊,我坐在客厅的地板上,正拿到菜刀在肢解孙虹!!她的一条腿和一只手都已经被我砍成很多的肉片了,满地都是,她的血流遍了大半个屋子。我正坐在血泊里,一刀一刀的砍下去。看到这个情形,我差点吓昏过去。当时又听到警笛声,我还以为警察来抓我了。当时我差点没从楼上跳下去!”白安说起那天晚上的情形,依然充满了恐惧感,全身发抖。徐羽风能看出来,他不像是装出来的。  
  “那天孙虹没跟你说过她想搬回去吗?”徐羽风突然想到孙虹最后记得那篇日记。  
  “她跟我说了,我没答应。她说我晚上经常梦游,还看见我晚上磨刀。我没相信她,因为我从来没有这个习惯。我当时以为这只是她为了离开我编出来的一个借口。那天,我出去的时候,把她反锁在房间里了。所以,她那天没有能够搬回去。”说到这里白安悔恨的直抽自己嘴巴,“如果那天我答应她搬回去,自己也不会落到这种人不人,鬼不鬼的地步!”他说。  
  “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吗?”徐羽风问。  
  “我也不知道,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我就觉得这个房子透着些古怪,我自己也说不上来。当时也是因为便宜才住进来的。我发现自己的性情比原来的更暴躁了,越来越乖戾,但自己没有想到和这房子有什么必然的联系。”白安抓着头发说。  
  “那在你之前,还住过什么人,你知道吗?”徐羽风问。  
  “是……是我以前的女朋友。听说她已经自杀了,分手后我一直没见过她。”白安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。  
  “那她后面怎么不住了?是和你分手了吗?”  
  “是啊,她跟她原来的男朋友住一起的,后面认识了我。我主动追求她,她就跟我好上了。后面她男朋友发现我和她在一起,一气之下就搬出去了。”白安说。  
  “最后你又认识了孙虹,和她好上了。然后这个女孩一怒之下又搬出去了,是不是啊?这可真有戏剧性啊。”徐羽风调侃说。  
  “是,你说的不错。”  
  “她为什么要自杀,你知道吗?”徐羽风逼视着他问。  
  “我不知道,真的不知道。”  
  徐羽风看见他身体有些发抖。他想起孙虹日记中有白安晚上擦地板的记载,按分析,他这个行为应该是梦游中为了掩盖杀人罪行的一个下意识的行为。但白安现在所说显然是在为自己洗脱罪名。  
  他觉得自己现在还不能说破他,就问:“这个女孩叫什么名字?学什么的呢?”  
  “她叫仇小芳,是读药理学的研究生,在所学专业方面很有天分。”白安说这话时好象又带着那么点自豪。  
    
  “药理学?研究生?”这些词在徐羽风脑子里盘旋着,他想不出和这房子的诡异有什么必然的联系。  
  这时候徐羽风抬头望了望窗户,正好瞥见衣柜上面的那一盆花。在月光的映照下,花开的特别娇艳。空气中似乎浮动着淡淡的却摄人心魄的香味。香味很淡很怪,不留神还注意不到,但仔细闻闻,徐羽风就感觉自己心里有些莫名的躁动。  
  “那盆花是你养的?”徐羽风指了指花盆。  
  “不是,是小芳养的,据说还是她自己培育出来的新品种。”  
  “有名字么?”  
  “没有名字,小芳瞎取了一个老土的名字,叫夜来香。”  
  “她什么时候培育这花的?”  
  “有好长时间了吧。但是她把花移到房间来是我跟她闹到差不多要分手的时候。她说放在房间里便于照料一些。”  
    
  “白安,事情闹到这个地步,你自己准备怎么办呢?”徐羽风转移开话题。  
  “我不知道,真的不知道。我是杀人了,但我是在梦游的时候杀的啊,我不知道法院会怎样判我的罪。”白安痛苦的摇晃着头。  
  “今天晚上你怎么想到到这里来?”徐羽风一直想问他这个问题。  
  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自从我杀了孙虹后,心里非常害怕,经常夜不成寐,出现梦游症状。说是梦游,我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清醒的。因为我老觉得自己把杀人现场清理的不干净,还有很多血迹在墙面上,应该来刮掉。要说不是梦游呢,我又的确感觉是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吸引过来。感到身体和意识不太受自己的控制。我其实晚上来这里已经很多次了。搬出去的时候,我偷偷复制了一把这里的房门钥匙。”  
  徐羽风想起夏芬住在这里的时候晚上听到客厅里擦地板的声音,那肯定就是白安了。  
    
  “你跟我去投案自首吧,这样可以减轻你的罪行。而且我们调查清楚之后,你也许最多坐几年牢就出来了。”徐羽风劝导他。  
  “我不去,死也不去。”白安的眼里露出了凶光。  
  “那你想逃亡一辈子吗?”徐羽风暗地里养足了力气,慢慢的站起身来。“走吧,听我的,没错。”他伸手去拉白安的衣襟。  
  白安眼里冒着恐惧的凶光,翻手掣出一把匕首,猛的往徐羽风的胸膛上刺去。徐羽风没料到他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,情急之下举左手去格挡,被划破了一道大口子。他毕竟是武术冠军,右手一个勾拳过去,击中白安右下腋,匕首叮当落地。徐羽风顺势来了个拐脚,将白安掀翻在地。他反扭着了白安的胳臂。  
  “对不起了,虽然你救了我,但我还是不能放你走。这些案子还没有完。”  
  徐羽风架着白安往校派出所走去。他胳膊上的血滴滴答答的洒在路上。  
  天渐渐亮了。 |   
 
 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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